刈小迪

静默芳华——《刹那芳华曲》歌评

静默芳华

——《刹那芳华曲》歌评

刈小迪

《刹那芳华曲》算是小爱的妈歌曲中的代表作了，尤其是前一段时间的“中国好声音”，里面的学员我都用这首歌衡量过，结果发现他们不可能有人唱出来。为了写这篇歌评，我还特意看了原著树下野狐的小说《搜神记》，网上说作者是中国新神话的东方奇幻风格开创者，我个人觉得这样的评价并不夸张，真的是玄幻小说中的珠玉之作了。小说中神农与空桑仙子的爱情令我们惋惜，而那首《刹那芳华曲》也在我们脑中无限回味。感觉这首歌就是一个整体，它是完整的、不可分割的一个灵魂。而为什么会用“静”这个字呢，这是我还没看小说前听这首歌的第一反应，当然也归功于茶少唯美的曲和爱妈妈空灵的声音，这个后面再说。

这首歌也算是短词，短词情感的饱满程度会直接影响歌曲的表达。对于像我这样一大批先听歌后才看小说的人来说，一开始歌曲的饱满情感便足以打动人，也是因为感觉到了里面的悱恻缠绵，我才下决心一定要把小说看完的。然后，我们开始：

“朝露昙花，咫尺天涯。人道是黄河十曲，毕竟东流去。”我们都知道“昙花一现”这种说法，这种花一般在傍晚开放而且往往只盛开最多两个时辰，之后便花冠闭合、花朵凋谢。所以“朝露”与“昙花”注定很难相见，而这两种意象的使用显然要比叶花不相见的彼岸花要高明得多。而且这种用法还让我想到了“昙花一现，只为韦陀”的典故，花神只为了见采朝露煎茶的韦陀而绽放，应和神农和空桑仙子的凄美爱情就显得更加唯美。而昙花花语是“刹那间的美丽，一瞬间的永恒”，即“刹那芳华”。朝露、昙花不相见，自是“咫尺天涯”、神农和空桑还在一起的时候，就是近在咫尺却因为两人的身份问题犹如远隔天涯。再看看后面两个分局：“黄河九曲十八弯”，而这里“十”是虚指黄河多曲折。“人道是”只引领第一个分句，与后面形成转折。人们都说黄河多曲折，但毕竟还是会向东流去。我们经常会看到 “百川入海”的很多用法，而这里的小转折表现的应该是无奈之感，不管过程中经历了什么、遇到了什么，不管如何回环曲折，似乎结果都是一样的，就像东流入海的河流一般。

“八千年玉老，一夜枯荣。问苍天，此生何必。”关于“玉老”，我还特意百度查了一下，好像是一种淡绿色高岫岩玉制成的工艺品，是属于红山文化的早期氏族艺术，结构简洁、质朴粗犷且富有生命力。就算不提玉老的文化含义，只从意象的角度出发：玉老由璞玉到成饰，之后便一直被加以保存，任八千年时光流逝依然不变，视为永恒。代表永恒、生机的玉老，对比“一夜枯荣”，刹那美丽却转瞬即逝，感叹宇宙永恒、人生无常。才会有“问苍天，此生何必”的无奈感叹，在历史长河大浪淘沙的滚滚洪流下，人世的沧海桑田在历史中不过是弹指一瞬罢了。“千年玉老”也好，“一夜枯荣”也罢，或许神农和空桑的寿命很长，但几百年与一瞬间又有何分别？他们空有百年时光却无法相守，连一瞬的宽慰都不被允许。心中无限唏嘘，这一生的光耀繁华又有何用？此生何必。

副歌部分已经将无奈的情绪展现到了极致，照惯例还是先扩写：

“昨夜风吹处，落英听谁细数。九万里苍穹，御风弄影，谁人与共？”这里的几句重在写意抒情，画面感很强。“风吹落英”本身就很有意境，树下野狐在这里没有因为人物的时间跨度而采用更长的时间状语，而“昨夜”已逝但那时的思绪却是最清晰的，所以昨夜这个时间概念本身用在这里就带有一丝惆怅之意。晚风吹拂，落红纷飞，是谁站在有风吹过的地方，数着片片花瓣？这个时候，笔触忽然从婉约一下转到“九万里苍穹”，我们知道，不是要转折就是要反问了。如果说前面一句还是倾向空桑的，那么这一句就明显感觉是在写神农。试想除了神农，又有谁能鸟瞰苍穹、遗世独立？“御风弄影”原本是用来形容仙风道骨的求道仙人，这里肯定是指神农的出众英姿以及超凡的武艺和魔法。不过无论是细数落英还是御风弄影，他们都还是逃不过不知“谁人与共”的命运。而这一句“谁人与共”饱含了神农内心多少的无可奈何？纵我痴狂一世，终是无人能相随，而空桑仙子，这份感情早已注定了结局。

“千秋北斗，瑶宫寒苦。不若神仙眷侣，百年江湖。”在这里，“北斗”的用法和“玉老”相近，但也不完全相同：用“千秋”来形容突出这一意象的永恒，也为下面铺垫，不过这次不是对比而是小转折。“瑶宫”泛指华美的房屋，也指神仙所居之所。北斗千秋之于长空，仙居瑶宫华美却凄寒悲苦、孤独寂寥，倒不如像普通情侣那样“只羡鸳鸯不羡仙”，待纵横江湖百年后归于尘土，亦无怨无悔。这四句的情感呼之欲出、一气呵成，寥寥十数字却将神农内心的期望与反差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
整个歌词的部分就差不多了，短词更重是它的韵味。《刹那芳华曲》是神农空桑所作，也就是树下野狐为二人所写的，其中的感情我们也在品味小说的过程中感受到了。因为在听这首歌时我还没看过原著，所以接下来我就说说我在看小说之前那份最初的感受：

这首歌的结构很简单，一遍完整的词+反复+副歌反复+收尾点睛。所以从曲入手我们不难看出，强度和紧凑感是在不断加强的。一开始前奏部分就渲染出了神秘而幽静的氛围，加之钢琴完美地融入其中营造出了悠远细腻的效果。从前奏到第一遍结束，节奏都是比较舒缓的，娓娓道来地向我们讲述这种情感。而从伴奏的角度出发，这一段较之后面也比较简约，没有更多修饰。然后从之后开始，其实逐渐加强，伴奏也开始出现变化。而这种变化其实也是有讲述向抒情的转化，难得的是这种转化并没有因为伴奏曲调气势的改变而显得突兀，幽静空灵的的氛围依然非常完美。

我们再来说说爱妈妈的唱：我个人认为这首歌的难度相当大，我一开始也说曾用它衡量过“中国好声音”的学员，最后发现都不行。其实我并没有贬低他们的意思，只是首先这首歌不是适合所有人唱，再加上简约的旋律也增大了它的难度。爱妈妈空灵的声音、无敌的颤音，加之整首歌的氛围更加难以诠释。前面第一段每句的间隔比较大，节奏的把握其实并不简单，后面直抒胸臆、浑然一体。再有就是有些字的唱法成就亮点，我说的是吐字和转音，如瑶宫寒苦的“宫”字空灵的韵味、“寒”字惊艳的转音等等。

对这首歌的评价我用了“静”这个字，因为我觉得它不单纯是一首慢歌、抒情歌这么简单。它给人的感觉不是舒缓，而是静，听《刹那芳华曲》可以静心。茶少也曾提到过，“阅世愈深，也便渐渐觉得，所谓神话鬼话，其实都是人话，写情写景，写的都是人生。所以抛开小说，这首词亦有道不尽的隽永。”这首歌从我个人的看法来讲，无论词曲唱，都值得给出相当高的评价。一首《刹那芳华曲》，空羡多少白头人。最后再借用一句话，“祝天下有情人相伴白头”。